第2章
買完菜回小屋,碩大的透明窗戶里清晰地瞧見一個熟悉的背影。
塑料袋從手中滑出,地上響起一陣乒鈴乓啷的噪聲。
(瑤瑤姐,你怎么了?)
我勾起僵硬的笑容,蹲下收拾時努力在整理平復情緒。
(需要幫忙嗎?)
锃亮的皮鞋停在離我十公分遠的地方,頭頂傳來深沉又性感的聲音。
一雙虎口生繭的手包住了我握著醋瓶的地方。
(不,不需要。)
倉皇起身,正好對上蔣寒舟似笑非笑的臉色。
(正式介紹一下,我叫蔣寒舟,今天的最后一位男嘉賓。)
(你好,楚瑤。)
格外生分地跟他交涉兩秒,我轉頭繼續有說有笑著跟小奶狗進屋。
(瑤瑤,要不要去后花園蕩秋千?)
我不會做飯,但廚房向來是男女嘉賓升溫曖昧的絕佳場合,按理說我不應該錯過。
不過鑒于蔣寒舟已經戴上圍裙,一副主廚的做派,我翻了個白眼,跟著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二走了。
小奶狗想挽留我,他在車上信誓旦旦說要給我做他的拿手菜,希望我能陪他。
我敲了敲背,打了個哈欠,淚花從眼角沁出來。
(瑤瑤姐肯定開車累了,快去休息,你就等著吃我的大餐吧。)
小奶狗見我滿臉疲憊,既自責自己不會開車,又擔憂我被其他男嘉賓搶走。
可憐兮兮的修狗模樣惹得我忍不住揉揉他乖順地頭。
(其實我是怕在你身邊影響你發揮,一會兒我就指著你做的可樂雞翅下飯呢,可不許生氣故意多撒鹽哦。)
(嗯?。?/p>
修狗的眼神一下子亮了,信心滿滿開始腌雞翅。
我心里對修狗道歉。
不好意思,姐姐的魚塘最近魚太少,你還太嫩,只夠姐姐塞牙縫。
遠離了廚房這個修羅場,月上柳梢,面容清秀的男二號方才話并不多。
只是我跟他獨處時,這人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。
嘴叭叭個不停。
他說。
(我有種神奇的魔力,總能找到好看的東西。)
(比如?)
(你。)
我嬌羞一笑,亞里士多德曾經說過:(給我一個支點,我可以撬動地球。)
(所以你要去撬動地球嗎?)
(不,我想撬動你的心。)
男二號來了勁,非要跟我誰的土味情話更土。
我就這么和他在后花園互說了半個小時不重樣的土味情話,順便喂了一腿的蚊子。
我委婉地說想回屋里,可他似乎上頭了,拉著我不肯挪窩。
估計是裝了一整天的文靜儒雅,找到發泄口后就滔滔不絕。
默默將三位男嘉賓的喜歡度排了序,男二順理成章地成了倒數第二。
誰叫在他心里,我沒土味情話重要。
當然了,蔣寒舟必須墊底。
后來是穿著花襯衫的男三過來解救了水深火熱的我。
他仿佛腳踏七彩祥云,是我心目中的蓋世英雄,挺胸抬頭,氣宇軒昂。
腦補了八百字他來帶我走的霸氣宣言,誰知開口來了句。
(你們誰會切洋蔥啊,蔣寒舟他們全都淚流滿面,喪失戰斗力了。)
咦?蔣寒舟哭了?這種大場面我怎么能錯過。
一溜煙跑去了廚房,煙霧繚繞下,我看不清誰是誰。
花襯衫叫道:(噗,誰的菜燒了,快蓋鍋蓋。)
小奶狗手足無措:(我的雞翅燒煳了?。?/p>
我捂著口鼻拿起鍋蓋滅火,被洋蔥和煙霧嗆得嗓子疼。
一頭撞進梆硬的胸肌上,手腕被人拽著走。